日治時期鳳山醫院初探(1896-1910)

摘要

高屏地區的西式醫療系統最初是由西方傳教士傳入,然而教會所帶進來的西式醫院,並未成為臺灣人普遍信任的醫療系統,臺人接受西式醫療系統,是從進入日治時期開始。日治初期總督府所設的醫院(初稱病院),為臺灣西式醫療系統發展關鍵,在眾多醫院中,以位於鳳山的鳳山醫院壽命最短,從明治29年(1896)臺灣總督府設立後,僅僅14年,即於明治43年(1910)遷移至阿緱(今屏東)。

設立於明治29年(1896)的鳳山醫院,為一棟二層樓日式木造建築,一樓為診間,二樓為病房,共設有九間病房。但隨著就診人數增加,及建築物受到颱風毀損等因素,先於明治32年(1899)透過捐贈、購買,擴大園區面積,再於明治33年(1900)修復受損的本館建築,並將購買的民宅改建為病房,也添設對外道路,使得鳳山醫院環境煥然一新,可收容住院病患也從19位增加至24位。

鳳山醫院使用者多為日人,從住院者僅有日人,沒有臺人即可看出。明治42年(1909)鳳山廳廢廳後,大批日人移出,也使得鳳山醫院的存廢問題浮上檯面,明治43年(1910)鳳山醫院遷移至日人新移入的阿緱,另一個日人移入的打狗(今高雄),也在請願下,於大正3年(1914)設立打狗醫院,從鳳山、阿緱、打狗的醫院變遷,除可見證日治時期高屏地區醫療的發展,亦可看到日治時期鳳山、打狗、阿緱三地政經地位的移轉。

壹、前言

明治28年(1895)日本統治臺灣後,面臨臺灣惡劣的衛生環境,臺灣總督府在各地設立醫院,以解決臺灣的醫療問題。臺灣總督府民政局在明治28年(1895)設置臺灣病院,為臺灣總督府在臺設置醫院之始;明治29年(1896)總督府又陸續在各地興建醫院,先在臺北、臺中、臺南三縣設立醫院,又在淡水、基隆、新竹、宜蘭、鹿港、苗栗、雲林、埔里、嘉義、鳳山、澎湖設立醫院,在臺東、恆春設立診療所。鳳山縣鳳山醫院(以下簡稱鳳山醫院)也屬於日治初期第一批,由總督府設立的官立醫院之一。明治43年(1910)總督府新設花蓮港醫院,鳳山醫院裁撤,遷至屏東改制為阿緱醫院,大正3年(1914)成立打狗醫院,臺灣總督府在各地設立醫院的動作暫告一段落。[1]

做為日治初期「高屏地區」唯一官立醫院的鳳山醫院,鳳山醫院是第一波由官方設置的西式醫院,鳳山醫院的設置亦凸顯了鳳山在日治初期做為南部行政中心的重要性,本文主要運用《臺灣總督府檔案》及目前有關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設立醫院之研究、日治時期臺灣各地醫院之研究等作為研究史料,以鳳山醫院為個案,探討日治初期第一批臺灣總督府官立醫院之一的鳳山醫院,其創建及移轉歷程,嘗試釐清官立醫院在日治初期地區醫療發展扮演的角色。

日治初期臺灣總督府共計曾在臺北、臺中、臺南、淡水、基隆、新竹、宜蘭、鹿港、苗栗、雲林、埔里、嘉義、鳳山、澎湖、花蓮港、阿緱、打狗等地設立17處醫院,然而其中針對單一個案進行專論研究者,僅有范燕秋〈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宜蘭醫院初探〉[2]、鄭淑芹〈日治時代嘉義地區西式醫療的發展–以嘉義醫院為主(1895年至1920年)〉[3]較有深入探討。王淳熙的〈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醫院建築研究〉[4]則彙整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所建之醫院建築,做全面的分析,但該文主要為著眼於醫院建物之討論,且文中也提到對鳳山醫院缺乏進一步的史料,故排除在討論之外。其他關於日治時期醫院、醫療之研究,有鄭煜彬〈臺大醫院舊院區-碩果僅存的日治時期大型醫院〉[5]、黃斌峰〈日治時期臺南地區近代醫療衛生事業之研究〉[6]、張雅婷〈日治時期高雄市醫療衛生狀況—以高雄醫院為例〉等,[7]分別針對臺北、宜蘭、臺南、嘉義、高雄(打狗)醫院個別討論。而日治時期的醫院,除總督府系統外,尚有劉淑慎〈日治時代彰化基督教醫院之研究—「以醫院經營與醫療人才培育為中心」〉。[8]

若著眼於醫療發展者,有莊永明的《臺灣醫療史》[9],對臺灣的公衛、醫療建設、技術等皆有著墨,主要以臺大醫院為敘事核心,撰寫臺灣醫療發展過程。高雄市醫療史則有高雄市醫師公會編《高雄醫療史》[10],但本書以舊高雄市的醫院為討論範圍,並不包含原屬舊高雄縣的鳳山醫院。

至於高雄地區的醫療、醫院歷史研究,除《高雄醫療史》外尚有探討最早的西醫醫院:慕德醫院的呂佩穎、賴淑芳〈十九世紀福爾摩沙醫學教育溯源:打狗慕德醫院及其附設醫學校〉[11],以及討論戰後陸軍第八○二總醫院,由陳秀珍等撰〈高雄市的醫療地景:陸軍第八○二總醫院的歷史變遷(1941—1977)〉[12]。而與「鳳山醫院」最相關的研究是廖德宗〈鳳山神社遺構及空間考證〉一文[13], 但該文主要以鳳山神社及戰後民國37年(1948)以鳳山神社原址所興建的的鳳山醫院(即現在的鳳山醫院)為討論主體,而非日治時期的「鳳山醫院」。綜合上述,日治前期所設立的鳳山醫院目前尚欠缺討論,雖然鳳山醫院僅在鳳山地區服務14年(1896-1910),但仍在總督府檔案中留存有許多檔案,透過檔案及配合總督府職員錄、當時的報章報導,可得知鳳山醫院發展狀況,也可從中看出當時鳳山在高雄地區政經地位的變遷。

貳、鳳山醫院園區的建立

高屏地區的西式醫療系統最早是由傳教士傳入,同治4年(1865)首位到達臺灣的醫療傳教士馬雅各(James L. Maxwell,1836~1921年)在旗後開始傳教及看診,同治5年(1866)在旗後山腰處,蓋了臺灣第一座西式醫館「旗後醫館」,同治7年(1868)馬雅各醫師離開打狗,轉戰府城,旗後醫館就交由萬巴德醫師(Dr. Patrick Manson,1844~1922年)主持,同治10年(1871)萬巴德醫師轉往廈門,醫館交由萬巴德醫生之弟萬大衛醫師(Dr. David Manson,不詳~1878年)接管,光绪元年(1875)由連多馬醫師(Dr. Thomas Rennie)接任館長,光緒5年(1879)由梅醫師(Dr. W. W. Myers,1846~1920年)負責,光緒5年(1879)梅醫師設立了萬大衛紀念醫院(David Manson Memorial Hospital)即慕德醫院,[14]院內附設醫學課程,此為臺灣第一所醫學院[15]。可惜的是,明治34年(1901)3月,梅醫師離開臺灣後,就將醫院捐給英國教士會,明治43年(1910),因為醫師的缺乏,此處變成療養院,大正5年(1916)廢院,昭和2年(1927)售出。

從慕德醫院的歷史看來,教會的西式醫院,始終並不普及,臺人要接受西式醫療系統,得從日人治臺後開始。

日本治臺後,面對惡劣的衛生環境,開始設置醫院做為因應。明治28年(1895)6月,首先設置臺灣病院,隸屬於臺灣總督府民政局,為臺灣醫院之始。明治29年(1896)又陸續在各地興建醫院,5月先在臺北、臺中、臺南三縣,6月又在淡水、基隆、新竹、宜蘭、鹿港、苗栗、雲林、埔里、嘉義、鳳山、澎湖設立醫院,在臺東、恆春設立診療所。鳳山醫院也是在這一波成立。[16]

鳳山醫院於明治29年(1896)7月1日,由總督府同意設置,[17]當時管轄鳳山的臺南縣知事原預計利用現有民屋,整修成為醫療院所,經過調查後,發現沒有適合的建物,因此於10月決定興建一棟全新的建物,但受限於經費,只好將診間及病房共同設計於同一棟,共花費393圓6錢購置土地,9,990圓82錢興築醫院及診斷所,[18]位於火房口埤底街。[19]此時期創建的總督府醫院,共同特色是多利用舊有建築改建成醫院,除鳳山醫院是以民宅改建之外,如臺北醫院、宜蘭醫院也是借用民宅改建成醫院;基隆醫院、新竹醫院、臺南醫院推測是以舊寺廟改為醫院;臺中醫院、嘉義醫院原是官署。[20]

明治29年(1896)成立的鳳山醫院因屬臺南縣鳳山支廳轄下,故在《臺灣總督府職員錄》上寫作「鳳山支廳鳳山病院」,明治30年(1897)臺南縣鳳山支廳、恆春支廳合併為「鳳山縣」因此鳳山醫院改為「鳳山縣鳳山醫院」(又簡稱鳳山縣醫院),明治31年(1898)鳳山縣併入臺南縣,因此寫作「鳳山醫院」。最初的鳳山醫院為二層樓日式木造建築,一樓為診間,二樓為病房,共設有九間病房,一等病房為房為2間、二等病房為2間、三等病房為5間,共有9間病房,可容納19位患者。正面及二樓配置圖如下圖1、2、3。

圖 1:鳳山醫院建築圖

圖 1:鳳山醫院建築圖

資料來源:「鳳山病院建物調ノ件(元臺南縣)」(1897年12月01日),〈明治三十年臺南縣公文類纂永久保存第八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9873018。

圖 2:鳳山醫院正面圖

圖 2:鳳山醫院正面圖

資料來源:「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1901年06月0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10004。

除診所外,有5間宿舍,其與隔離室均為租用民宅,故大小均不一,分別位於火房後11番地、捕廳巷街16番地、栗倉後街2番地、栗倉後街5番地、鴨仔市街6番地。[21]這些宿舍分散在鳳山城內的縣口、大老衙、火房口三大區,並未集中。倉庫也與醫院相隔民家。

鳳山醫院啟用後,使用者絕大多數為日人。目前所能看到的資料為明治31年(1898)至明治33年(1900)間的看診及住院人數(見下表1),可見看診及住院均以日人為大宗,尤其是住院部份,幾乎沒有臺人。1898年至1900年的鳳山醫院事務報告中的人數統計(見下表)可看到有趣的現象,就是在住院者部份,僅有日人住院,臺人則不分男女,均無人住院,也可見鳳山醫院主要使用者是日人。這種情形也可見於同期設立的宜蘭醫院,尤其是住院人數,長期多以日人為主,基本上這是因為日人適應臺灣風土環境頗為不易,[22]這也與總督府最初亟欲設立醫院以解決臺灣風土傳染病的初衷可相互呼應。從事務報告中也顯示人數的波動,與行政中心轉移有關,[23]也指出鳳山地區最主要的疾病是瘧疾及性病,[24]這也可說是日人在鳳山最為困擾的疾病。

表 1:1898年至1900年鳳山醫院看診及住院人數

看診住院
日人臺人小計日人臺人小計
18981,986719559713,3351764800224
189915256592,1841615000211
19003,503554

說明:1899年統計中看診未分性別、1900年統計未分日人及臺人。

資料來源:「明治三十一年鳳山醫院事務報告」(1899年08月29日),〈明治三十二年永久保存追加第六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426001。「鳳山醫院明治三十二年事務成蹟追加報告ノ件」(1900年04月17日),〈明治三十三年永久保存追加第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525015。「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1901年06月0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10004。

雖然明治31年(1898)受到鳳山縣廢縣的影響,許多日籍軍公人員離開鳳山,導致看診及住院人數稍微減少,但隨著明治33年(1900)縱貫鐵路打狗至臺南段通車,許多日人移入打狗,鳳山醫院為今日高屏地區唯一官立醫院,日人均會選擇至鳳山醫院就診,這使得鳳山醫院的就診人數從明治32年(1899)下半年起逐步復甦, 也使得鳳山醫院不敷使用。

實際上,鳳山醫院的地理位置亦不佳,其於鳳山城牆旁,另一面也未連接道路,出路均不方便。明治32年(1899),擁有鳳山醫院旁,與道路相通敷地的當地富商陳少山,[25]捐出與道路相連之450坪,此地價格估算約229圓50錢,不僅讓鳳山醫院交通更為便利,且連結原有之醫院倉庫,讓院區更為完整。[26]

圖 3 :1899年鳳山醫院新院區圖

圖 3 :1899年鳳山醫院新院區圖

資料來源:「鳳山醫院敷地獻納願許可臺南縣ヘ指令」(1899年04月27日),〈明治三十二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五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393011。

除了陳少山所捐獻的土地外,鳳山醫院缺乏病房的問題,也以收購隔鄰民房方式解決。明治32年(1899),鳳山醫院將鄰近蔡讓箕及趙水所有的臺灣家屋,以3千圓的預算收購及修繕。9月21日收購蔡讓箕所有家屋,並於25日開始進行修繕工程,完成9成的修繕工程後,於12月2日收購趙水所有的家屋,15日開始修繕工程,並於28日完工。[27]

除此之外,鳳山醫院在治安及建物安全上也有所疑慮。明治31年(1898)8月28日,土匪襲擊鳳山醫院,造成一名雇員死亡,警員藤堂熊太郎、巡查今泉彌一郎重傷。[28]後檢討此事件,主要認為是鳳山城壁太過老舊,土匪破壞了醫院旁的城壁進入,[29]事後調查城壁已有多處遭破壞,只是個沒有任何防備作用的土牆,任何人皆可自由進出。[30]

明治32年(1899)8月,鳳山醫院遭遇颱風襲擊,使得本館受損嚴重,已不宜收容患者,因此決定將病患先暫移至別處,修繕、修復本館及附屬建物,工程費共編列5,040圓。[31]

甫落成的醫院如此不堪一擊,或許是颱風威力過大,但也有可能是涉及弊案所致。在鳳山醫院興建時,時任鳳山支廳長柴原龜二向建商索賄,這或許也是鳳山醫院如此脆弱的原因之一。[32]

首先修繕攸關醫院安全的周圍土埆牆,而本館的修繕工程則於明治33年(1900)1月6日開始招標,競標者共為10名,最後由出價最低的吉田久次郎得標後,立刻將住院患者及診療所藥局事務室移至前述收購的家屋中,1月8日開工後,3月9日完工。後因簽約後發現還有剩餘預算,因此接著進行走廊及附屬建物的浴室、廁所、製物處、消毒室的修復工程,再加上預計外的屋簷及屋頂排水槽等增設工程。與吉田久次郎、加藤定吉、矢野金次等人簽訂下契約,沒日沒夜地趕工,於3月底完成全數工程。[33]

在此之前,鳳山醫院僅有本館,住院患者僅能居住於本館2樓的9間病房中,經過此次收購、整修後,將另一棟收購的民宅整修為醫院別館,充當病房使用,讓今年住院患者的可容納數得以增加至24位,另一棟則作為倉庫及廚房使用。[34]病房經過此次增加,共有13個病房,本館減為8間,另一間交由護士使用,別館則有5間。病房分為三等:一等病房為單人房,共3間(1至3號);二等病房依坪數不同,可容納2或3人,共5間(4至8號);三等病房均為雙人房,同樣為5間(9至13號),病院面積約為61坪,共可容納26人。其平面圖如下。[35]另於大埤底街2番地設有隔離室。[36]

整體而言,鳳山醫院從明治29年(1896)核定興建後,原先僅是二層樓木造建築,但隨著就診人數增加,及建築物受到颱風毀損等因素,於明治32年(1899)透過捐贈、購買,擴大園區面積,同時積極修復受損的本館建築,並將購買的民宅改建為病房,也添設對外道路,使得鳳山醫院環境煥然一新,可收容住院病患也從19位增加至24位。這也帶來更多的人潮,從明治33年(1900)使用人數急速上升即可知,明治34年(1901)鳳山設廳,雖然缺乏資料,但鳳山醫院應更受重視。

圖 4:1899年鳳山醫院

圖 4:1899年鳳山醫院

資料來源:「鳳山醫院明治三十二年事務成蹟追加報告ノ件」(1900年04月17日),〈明治三十三年永久保存追加第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525015。

圖 5:鳳山醫院病房配置

圖 5:鳳山醫院病房配置

資料來源:「醫院病室等級別及入院患者定員等報告」(1901年10月1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20006。

圖 6:鳳山醫院病房分室配置

圖 6:鳳山醫院病房分室配置

資料來源:「醫院病室等級別及入院患者定員等報告」(1901年10月1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20006。

圖 7:鳳山醫院病房級別

圖 7:鳳山醫院病房級別

資料來源:「醫院病室等級別及入院患者定員等報告」(1901年10月1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20006。

    儘管如此,鳳山在高屏地區政經中心的快速滑落,仍對鳳山醫院的存留造成影響。鳳山於1909年(明治42年)的行政區域改制中,由原來的鳳山廳變成臺南廳下的鳳山支廳,與打狗、阿緱平起平坐,人口也快速下滑。圖 8為明治30年(1897)至明治43年(1910)的歷年鳳山街(城)人口,其於明治32年(1989)由6,879人小跌至6,676人後,明治33年(1900)則大漲至7,416人,隨後開始從高點下滑,在明治36年(1903)跌破6,000人,雖於明治38年(1905)再次回升至6,000人以上,但明治41年(1908)再次跌破6,000人後,即不再回升6,000人以上。而明治41年(1908)至明治43年(1910)的人數減少是以日人移出為主,應為廢縣後日籍行政人員、軍隊及其眷屬撤離,[37]以及哈瑪星在明治41年(1908)落成,大批日人前往所致。

圖 8:明治30年(1897)至明治43年(1910)的歷年鳳山街(城)人口

圖 8:明治30年(1897)至明治43年(1910)的歷年鳳山街(城)人口

資料來源:臺灣總督府民政部文書課、總督官房文書課,《臺灣總督府統計書》(明治30年-38年份)(臺北:臺灣總督府,1899-1905);《臺灣現住人口統計》(明治39年-大正8年)(臺北:臨時臺灣戶口調查部、臺灣總督府,1906-1919)。

由於當時醫院使用者還是以日人為主,因此在高屏地區,日人大量移入的阿緱及打狗,需求性更高,於是在明治43年(1910),也就是廢廳後的第二年,鳳山醫院就遷移至阿緱,成為阿緱醫院。

打狗也從大正元年(1912)開始,以打狗內地人組合為主,發起「打狗醫院設置請願運動」,選出打狗醫院設置請願委員北上遊說,[38]總督府對此表示會調查規劃,[39]於大正3年(1914)4月15日通過設立打狗醫院。[40]並於8月1日開始營業。[41]

打狗醫院的開院儀式在大正3年(1914)8月2日上午11時舉行,來自臺南、阿公店(岡山)、楠仔坑(楠梓)、鳳山等百餘名院門口高懸祝開院三字匾額,陸續由土木課長高橋、打狗醫院長右田吉人、衛生課長高木、臺南廳長松木、打狗支廳長田中、市民總代表鐸木直之助、打狗醫會長兒島幸等陸續致詞,並進行餐敘,直到下午一點才結束。其中衛生課長高木特別強調總督府在臺灣的醫療投資,與外國的殖民地毫不遜色,也可看到總督府對醫療的重視。[42]

參、鳳山醫院歷任醫院長

鳳山醫院的職員分別為醫院長事務取扱、醫負、藥局長、書記、醫務囑託、雇員、事務囑託、事務傭負、看護婦、磨工、小使。[43]其中最重要為醫院長,歷任醫院長如下:

表 2:鳳山病院歷任醫院長

姓名籍貫任期原任新任備註
黑木尚介1896
根本豐之助1897.5.1-1898.1.15鳳山醫院副院長副院長代理,後真除。
馬島珪之助1898.1.15-

1898.6.30

臺中醫院長
鵜飼碧汀愛知1898.6.30-1904.6.24臺南醫院醫員宜蘭醫院長
河田守恭1904.6.24-

1905.9

新竹醫院長臺東醫院長
高柳元六郎石川1905.9-

1907.8

基隆醫院長休職
芳澤鷹之助神奈川1907.8臺東醫院長1907.8-1909.10為代理

資料來源:中研院臺史所,〈臺灣總督府職員錄系統〉,網址:https://who.ith.sinica.edu.tw/。

明治29年(1896)的鳳山病院,首任院長是黑木尚介,另有一名醫員中島完平跟調劑生大島盛造。[44]明治30年(1897)5月1日根本豐之助任副院長代理院長職務,[45]任內表現頗獲肯定,於明治30年(1897)12月14日特別升級。[46]

鵜飼碧汀,明治29年(1896)12月23日任臺南醫院醫員,[47]明治31年(1898)年6月30日升任鳳山醫院院長,[48]其為在任最久的鳳山醫院長,因鳳山醫院為高屏地區最重要醫療機構,鵜飼碧汀更擔任鳳山廳及恆春廳衛生顧問,[49]直到明治37年(1904)6月24日調任宜蘭醫院長,鳳山醫院長由原新竹醫院長河田守恭接任。[50]鵜飼碧汀後在宜蘭醫院擔任約長達8年的醫院長,直到明治42年(1912)4月1日方因腳氣病辭職。[51]

河田守恭士族出身,在日治初期即來到臺灣,明治29年(1896)3月22日受聘為臺灣總督府醫師,[52]並於8月22日擔任臺北縣病院醫員,[53]明治30年(1897)5月27日轉任新竹縣醫院醫務囑託,[54]9月16日任命為新竹醫院長,[55]僅在鳳山醫院任職一年,於明治38年(1905)9月18日調任臺東醫院長,由原基隆醫院長高柳元六郎接任鳳山醫院長。[56]

高柳元六郎於明治29年(1896)擔任公醫,[57]歷任臺北醫院滬尾分院長、基隆醫院長,任職鳳山醫院長兩年後,於明治40年(1907)7月5日因病申請退休獲准,[58]其於明治44年(1911)11月13日回到基隆開設高柳醫院,病院可約容納25人。[59]

在高柳元六郎請辭後,明治40年(1907)7月3日由總督府核准臺東醫院長芳澤鷹之助兼任鳳山醫院長,[60]芳澤鷹之助為公醫出身,歷任海港檢疫醫官、基隆船舶檢查醫務囑託、新竹娼妓身體檢查所囑託、新竹醫院長,明治42年(1909)10月6日專任鳳山醫院長,[61]鳳山醫院因1909年原鳳山廳改設支廳後,行政地位下降,日人移出,遂於明治43年(1910)10月31日遷移至阿緱,成為阿緱醫院,首任醫院長仍由芳澤鷹之助擔任,連同藥局長及書記也一併前往阿緱醫院。[62]其於大正4年(1915)1月15日因罹患瘧疾請辭獲准。[63]

肆、鳳山婦人病院

鳳山除了鳳山醫院外,尚有兩間功能型醫院,一是供當時駐紮在鳳山的臺灣步兵第二聯隊第二大隊使用的臺南衛戍病院鳳山醫院,[64]位於今日的鳳儀書院內。另一則是檢查遊廓區女性的鳳山婦人病院,而鳳山婦人病院後來則遷移至打狗,也與鳳山、打狗的政經地位變遷有關,故也在此敘述。

鳳山廳於明治40年(1907)8月2日以鳳山廳訓令第13號,頒佈「鳳山婦人病院規程」,明訂鳳山婦人病院目的為「娼妓之檢診及治療」,[65]在此之前為娼妓身體檢查所及娼妓治療所,由公醫或鳳山醫院人員兼理。

表 3:鳳山婦人醫院歷任醫院長

姓名籍貫任期原任備註
芳澤鷹之助神奈川縣1908-1910臺東醫院醫員期間兼任鳳山醫院醫院長
室谷喬三兵庫縣1911-1912臺南廳鳳山支廳警察醫鳳山公醫
天瀨主一佐賀縣1913-1914臺南廳楠梓坑公學校囑託鳳山公醫
河野通武山口縣1915-1916鳳山公醫,1917年後轉任打狗婦人病院醫員

資料來源:中研院臺史所,〈臺灣總督府職員錄系統〉,網址:https://who.ith.sinica.edu.tw/

但隨著鳳山因行政中心轉移、軍隊及行政人員陸續撤出等因素,日人多移居打狗,造成其就醫困擾,遂疾呼應將鳳山醫院及婦人醫院遷移至打狗,[66]可看出醫院使用者多為日人。加上鳳山廢廳後,鳳山就日漸荒落,鳳山原有的風化場所也陸續停業,反觀打狗地區的風化業則蓬勃發展,當時鳳山婦人醫院收治的患病娼妓也都是從打狗前來,因此打狗內地人貸座敷組合聯合向當局請求,將原位於鳳山的婦人醫院遷移至打狗,並預定以原打狗衛戍醫院分院位置,作為日後婦人醫院所在地。[67]然而因經費不足,婦人病院的遷徙亦有延宕,而根據後續資料顯示,婦人病院也並未遷徙至原位於旗後街的打狗衛戍醫院分院位置,[68]而是在日後改設置在鹽埕榮町。

大正4年(1915)9月1日鳳山婦人病院正式遷移至打狗,並改名打狗婦人病院,直到大正9年(1920)打狗更名高雄,打狗婦人病院又改名為高雄婦人病院,院址設置於鹽埕榮町。[69]

同時期,原本設置於旗後的遊廓,於大正5年(1916)間由臺南廳長枝德二提議搬遷,最後於大正6年(1917)由遊廓業者,與負責鹽埕整地工程的打狗整地會社達成協商,決議將遊廓搬遷至新填築而成的鹽埕榮町,因此新的遊廓於大正7年(1918)9月順利在榮町開業。[70]至此,專治花柳病的高雄婦人病院,以及高雄的風化區「遊廓」,皆集中於鹽埕榮町;而除了官方的高雄婦人病院,因遊廓設立於此,鹽埕也聚集了不少的藥房、私人醫院在此開業,如渡邊醫院、田中醫院、帖佐醫院等,其中帖佐醫院除了外科、耳鼻咽喉科外,更設有花柳病科,顯示風化區(遊廓)的設置,促使鹽埕一帶形成了特殊的婦人病院、藥房、私人醫院群聚的景象。

伍、結論

本文以日治初期第一批臺灣總督府官立醫院的鳳山醫院為個案,探討其創建與移轉之歷程,以及其在「高屏地區」醫療發展扮演的角色。鳳山醫院於明治29年(1896)設立於鳳山火房口,是除了臺南縣之外,南部「高屏地區」的首座官立西式醫院。其建物原先是以民宅改建,僅是二層樓木造建築,且宿舍及隔離室、倉庫等設施,均散落在鳳山城內的縣口、大老衙、火房口等地,並無集中。但隨著就診人數增加、建築物受到颱風毀損等因素,於明治32年(1899)透過鳳山在地仕紳捐贈土地、購買等方式,擴大園區面積,同時積極修復受損的本館建築,並將購買的民宅改建為病房,也添設對外道路,使得鳳山醫院環境煥然一新。

鳳山醫院啟用後,主要來看診的病患以日本人為主,根據資料顯示當時鳳山地區最主要的疾病是瘧疾及性病,這也是日人在鳳山最為困擾的疾病。不論是看診或住院的病患,均以日人為大宗,尤其是住院部份,幾乎沒有臺人。因此即便明治32年(1899)鳳山廳廢廳時有許多日籍軍公人員離開鳳山,導致看診及住院人數稍微減少,但隨著明治32年(1899)臺南至打狗間的鐵道正式通車,許多日人移入打狗,做為當時「高屏地區」唯一官立醫院的鳳山醫院,就診人數持續上升,使得鳳山醫院不敷使用,進而展開園區擴建工程。

然而在日人陸續大量移入阿緱及打狗後,這兩區的日人醫療需求急遽增加,於是在鳳山廢廳後的第二年(1910年),鳳山醫院就遷移至阿緱,成為阿緱醫院,而今日新建於原鳳山神社社址上的鳳山醫院,則是於戰後的民國38年(1949)所建。

鳳山醫院於明治43年(1910)遷移至阿緱成為阿緱醫院後,打狗內地人組合也從大正元年(1912)開始,發起「打狗醫院設置請願運動」,並於大正3年(1914)4月15日通過設立打狗醫院。與此同時,原先設在鳳山的鳳山婦人病院,也在鳳山地區風俗業轉移至打狗地區後,經打狗地區風俗業者的請求下,終在大正4年(1915)9月1日正式遷移至打狗,並改名打狗婦人病院(1920年再改名為高雄婦人病院)。至此,隨著鳳山地區的官設醫院陸續移轉他地,鳳山長年作為「高雄」政經中心的地位也正式轉移至打狗地區(今高雄港區)。

鳳山醫院從明治29年(1896)設立於鳳山火房口後,即於明治43年(1910)遷移至阿緱(今屏東),前後僅短短14年。從鳳山醫院變遷歷程,除可見證日治時期鳳山、打狗、阿緱三地政經地位移轉外,亦見證了日治時期高屏地區醫療的發展歷程。

 

 

陸、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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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報紙

〈土匪鳳山醫院を襲ふ〉,《臺灣日日新報》,1898.8.31,第2版。

〈土匪鳳山醫院を襲はる〉,《臺灣日日新報》,1898.9.16,第2版。

〈土匪鳳山城內を搶掠す〉,《臺灣日日新報》,1898.12.7,第2版。

〈柴原以下の判決文〉,《臺灣日日新報》,1899.7.12,第2版。

〈打狗醫院設置運動〉,《臺灣日日新報》,1912.8.22,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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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醫院開院式〉,《臺灣日日新報》,1914.8.4,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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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淳熙,〈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醫院建築研究〉(臺南:國立成功大學建築學系碩士論文,2002),1-9、1-10。

[2] 范燕秋,〈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宜蘭醫院初探〉,《宜蘭文獻雜誌》,7期(1994.01),頁1-38。

[3] 鄭淑芹,〈日治時代嘉義地區西式醫療的發展–以嘉義醫院為主(1895年至1920年)〉(嘉義:國立中正大學歴史研究所碩士論文,2002)。

[4] 王淳熙,〈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醫院建築研究〉(臺南:國立成功大學建築學系碩士論文,2002)。

[5] 鄭煜彬,〈臺大醫院舊院區-碩果僅存的日治時期大型醫院〉,《臺灣博物季刊》,31卷2期 (2012 / 06 / 01) ,頁46-51。

[6] 黃斌峰,〈日治時期臺南地區近代醫療衛生事業之研究〉(臺中:東海大學歷史學系碩士論文,2002)。

[7] 張雅婷,〈日治時期高雄市醫療衛生狀況—以高雄醫院為例〉(高雄: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應用日語所碩士論文,2007)。

[8] 劉淑慎,〈日治時代彰化基督教醫院之研究–「以醫院經營與醫療人才培育為中心」〉(嘉義:國立中正大學歴史研究所碩士論文,2001)。

[9] 莊永明,《臺灣醫療史》(臺北:遠流出版,1998)。

[10] 高雄市醫師公會編,《高雄醫療史》(高雄:高市醫師公會,1998)。

[11] 呂佩穎、賴淑芳,〈十九世紀福爾摩沙醫學教育溯源:打狗慕德醫院及其附設醫學校〉,《科技、醫療與社會》26(2018/4),頁55-114。

[12] 陳秀珍、陸家震、凃峻清、戴雍哲、劉柏毅,〈高雄市的醫療地景:陸軍第八○二總醫院的歷史變遷(1941—1977)〉,《高雄文獻》,6卷3期(2016/12),頁100-132。

[13] 廖德宗,〈鳳山神社遺構及空間考證〉,《高雄文獻》,6卷3期 (2016 / 12 / 01) ,頁6-37。

[14]  龔李夢哲(David Charles Oakley),《臺灣第一領事館:洋人、打狗、英國領事館》(高雄:高雄市政府文化局,2013),頁174。

[15] 呂佩穎、賴淑芳,〈十九世紀福爾摩沙醫學教育溯源:打狗慕德醫院及其附設醫學校〉,《科技、醫療與社會》26(2018/4),頁55-114。

[16] 范燕秋,〈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宜蘭醫院初探〉,《宜蘭文獻雜誌》,1994,7,頁4。

[17] 「嘉義及鳳山病院設置認可ノ件」(1896年07月02日),〈明治二十九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090003。

[18] 「鳳山病院及診斷所新築認可(元臺南縣)」(1896年10月01日),〈明治二十九年臺南縣公文類纂永久保存第四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9852024。

[19] 臺灣日日新報社,《臺灣總督府職員錄(明治35年)》(臺北:臺灣日日新報,1902年),頁75。

[20] 王淳熙,〈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醫院建築研究〉(臺南:國立成功大學建築學系碩士論文,2002),2-3。

[21] 「鳳山病院建物調ノ件(元臺南縣)」(1897年12月01日),〈明治三十年臺南縣公文類纂永久保存第八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9873018。

[22] 范燕秋,〈日治時期臺灣總督府宜蘭醫院初探〉,《宜蘭文獻雜誌》,1994,7,頁29。

[23] 〈明治三十一年鳳山醫院事務報告〉,《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南投:國史館臺灣文獻館藏),426冊1號,1899/8/29。

[24] 〈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南投:國史館臺灣文獻館藏),610冊4號,1901/6/8。

[25] 陳少山曾於1899年授紳章,後於1905年擔任鳳山區庄長。引自臺灣總督府,《臺灣列紳傳》(出版地不詳:臺灣總督府,1916),頁318。

[26] 「鳳山醫院敷地獻納願許可臺南縣ヘ指令」(1899年04月27日),〈明治三十二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五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393011。

[27] 「鳳山醫院明治三十二年事務成蹟追加報告ノ件」(1900年04月17日),〈明治三十三年永久保存追加第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525015。

[28] 〈土匪鳳山醫院を襲ふ〉,《臺灣日日新報》1898.8.31,第二版。

[29] 〈土匪鳳山醫院を襲はる〉,《臺灣日日新報》1898.9.16,第二版。

[30] 〈土匪鳳山城內を搶掠す〉,《臺灣日日新報》1898.12.7,第二版。

[31] 「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1901年06月0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10004。

[32] 〈柴原以下の判決文〉,《臺灣日日新報》1899.7.12,第二版。

[33] 「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1901年06月0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10004。

[34] 「明治三十三年鳳山醫院事務成蹟報告」(1901年06月0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10004。

[35] 「醫院病室等級別及入院患者定員等報告」(1901年10月18日),〈明治三十四年乙種永久保存第二十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620006。

[36] 「鳳山病院建物調ノ件(元臺南縣)」(1897年12月01日),〈明治三十年臺南縣公文類纂永久保存第八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9873018。

[37] 鳳山街役場,《鳳山街民政調查》(鳳山:鳳山街役場,1936),頁7。

[38] 〈打狗醫院設置運動〉,《臺灣日日新報》,1912/8/22,第5版、〈打狗醫院問題經過〉,《臺灣日日新報》,1912/8/23,第2版。

[39] 〈打狗醫院設置問題〉,《臺灣日日新報》,1912/8/24,第7版。

[40] 〈打狗醫院新設認可〉,《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2242冊31號,1914/4/1。

[41] 〈打狗醫院診療開始〉,《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2242冊37號,1914/7/1、〈打狗醫院診療開始報告〉,《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2242冊38號,1914/8/1。

[42] 〈打狗醫院開院式〉,《臺灣日日新報》,1914/8/4,第7版。

[43] 〈鳳山醫院明治三十二年事務成蹟追加報告ノ件〉,《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525冊15號,1900/4/5。

[44] 《臺灣總督府職員錄(明治29年)》,頁616。

[45] 「山口秀高ニ任敘」(1897年05月01日),〈明治三十年乙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二卷甲〉,《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225002。

[46] 「鳳山醫院副醫院長根本豐之助昇級」(1897年12月14日),〈明治三十一年甲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332013。

[47] 「山口秀高外十二名病院職員ニ敘任」(1896年12月23日),〈明治三十年乙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一卷甲〉,《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223006。

[48] 「山口秀高外數名醫院長ヲ命ス」(1898年06月30日),〈明治三十一年甲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三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334019。

[49] 「醫院醫員鵜飼碧汀ニ鳳山廳衛生顧問ヲ囑託ス」(1902年09月08日),〈明治三十五年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十四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795011。「臺灣總督府醫院醫院醫員鵜飼碧汀恒春廳衛生顧問ヲ囑託セラル」(1903年09月17日),〈明治三十六年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十六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920023。

[50] 「醫院醫員鵜飼碧汀外三名醫院長事務取扱ヲ命セラル」(1904年06月22日),〈明治三十七年永久保存進退第十一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1021054。

[51] 「醫院醫長鵜飼碧汀(依願免本官)」(1912年04月01日),〈大正元年永久保存進退(高)第四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2054008。

[52] 「雇員河田守恭外五名罷免ノ件通牒」(1896年03月22日),〈明治二十八年乙種永久保存進退第二卷〉,《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043031。

[53] 「河田守恭外一名〔伊澤富次郎〕醫員並藥劑師任命ノ件」(1896年08月22日),〈明治二十九年永久保存進退第六卷之二〉,《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109081。

[54] 「山口秀高外數名醫院長等ヲ命ス」(1897年06月18日),〈明治三十年乙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二卷甲〉,《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225040。

[55] 「河田守恭外一名醫院長心得ニ任命」(1897年09月09日),〈明治三十年乙種永久保存進退追加第四卷甲〉,《臺灣總督府檔案》,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號:00000229013。

[56] 〈鳳山醫院長事務取扱醫員河田守恭臺東醫院長事務取扱ヲ命セラル〉,《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128冊37號,1905/9/18。

[57] 〈高柳元六郎外一名公醫任命ノ件〉,《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13冊56號,1896/11/19。

[58] 〈醫員高柳元六郎休職〉,《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339冊5號,1907/7/9。

[59] 〈高柳元六郎私立醫院開設報告〉,《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5343冊23號,1911/11/1。

[60] 〈醫員芳澤鷹之助鳳山醫院長事務取扱ヲ命ス〉,《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339冊7號,1907/9/5。

[61] 〈醫員芳澤鷹之助外一名醫長ニ任用ノ件〉,《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552冊4號,1909/10/1。

[62] 〈醫院醫長芳澤鷹之助阿緱醫院長任命之件〉,《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1716冊22號,1910/10/1。

[63] 〈府醫院醫長芳澤鷹之助昇級賞與免官ノ件〉,《臺灣總督府公文類纂》,2444冊18號,1915/2/1。

[64] 鳳山廳,《鳳山廳第一統計書》(鳳山:鳳山廳,1909年),頁2。

[65] 《鳳山廳報》第274號,明治40年8月2日。

[66] 〈婦人病院喬遷〉,《臺灣日日新報》,1915-9-3,第6版。

[67] 〈議徒婦人病院〉,《臺灣日日新報》,1913-01-18,第6版。

[68] 〈衞戌分院喬遷〉,《臺灣日日新報》,1913-01-18,第6版。

[69] 張雅婷,〈日治時期高雄市醫療衛生狀況—以高雄醫院為例〉(高雄:國立高雄第一科技大學應用日語所碩士論文,2007),頁67。

[70] 李文環,《高雄第一盛場鹽埕風》(高雄:高雄市政府文化局,2021),頁195。

 

本文刊自王御風,〈日治時期鳳山醫院初探(1896-1910)〉,《高雄文獻》13:1(2023年6月),頁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