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課綱、USR計畫與地方歷史 教育現場:以高雄市為例

摘要

 

近幾年來,臺灣的教育隨著108課綱實施及大學USR計畫推廣,逐漸有所變化,在歷史教育部份,108課綱的校定課程及高中「探究與實作」課程,以及大學的USR計畫,都讓歷史教育更著重在地歷史討論。而實際上,文化部及各縣市政府,也陸續推出地方歷史相關的文化資產場域及節慶,這些歷史教育現場都非常適合108課綱及USR計畫的在地歷史教學。本文以高雄市為例,討論文化部及高雄市政府近期幾個歷史相關景點及節慶:見城計畫、高雄一百及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發現不論是常設的館舍,或是新的計畫,文化單位與教育單位都沒有充分合作,而少數合作的案例,則可看出成效非常良好。由此研究可看到,文化單位與教育單位應互相合作,讓教育機構能夠充分利用文化系統的歷史教育現場,方能獲得更好成效,達到雙贏。

 

關鍵詞:108課綱、USR計畫、見城計畫、高雄一百、高史博、高雄市

 

 

長期以來,臺灣的教育都是以課堂教學及考試為主,近幾年來,隨著教育部大學的實驗型計畫及國高中小新課綱的推出,逐步產生變化。尤其是2018年開始執行的大學USR(University Social Responsibility,大學社會責任實踐)計畫,以及國高中小的「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課程綱要」(以下簡稱108課綱),更是以社區、素養為主軸,直接挑戰了傳統的教學模式,歷史教育同樣也受到影響。

108課綱中分為全國一致的「部定課程」及學校自訂的「校定課程」,「部定課程」中高中歷史有「探究與實作」新課程,許多學校以當地歷史為討論主題,加上USR計畫鼓勵與大學在地社區連結,這使得以往被忽略的「在地歷史」成為歷史教育中重要的一環。

在地歷史教育的執行,「現地參訪」是一個可執行且成效良好的方式。文化部與各縣市政府近幾年來,也透過文資保存、博物館設立、「再造歷史現場」等計畫,提供許多可供執行歷史教育的現場,但可惜的是,這些歷史教育現場並沒有與歷史教育單位緊密結合,也使得文化部及縣市政府保存歷史現場的推廣成效打了折扣。

目前討論108課綱及USR計畫的論文中,僅有2篇是關於歷史教育的論文:分別是胡植喜的〈臺灣的歷史教育取向探究—以《十二年國民基本教育課程綱要(社會領域)》普通高級中學歷史科為中心〉,以及閻方婷的碩士論文〈諸葛孔明是哪位?民眾對108課綱中國二歷史教材更動之態度的網路問卷調查研究〉。兩者都是針對108課綱的歷史學科中,最受爭議的臺灣史比例提升、中國史比例降低,並無針對歷史教育現場之探討(胡植喜,2020、閻方婷,2021)。由此可知,歷史現場對於歷史教學影響的討論,至今並未受到太多關注。

本文就以高雄市2018年後幾個重要的歷史教育現場:見城計畫、高雄一百、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以下簡稱高史博)為例,說明2018年後計畫執行及與歷史教育單位互動情形,討論兩者如何能夠互動更緊密,讓新的歷史教育能更順暢執行。因本文討論之個案,許多正在進行中,所以要藉由訪談取得資料,也特別感謝高雄市文化局同仁、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同仁、高雄中學、高師大附中、左營高中歷史科老師接受訪談。

 

壹、108課綱、USR計畫、地方學與歷史教育

 

臺灣歷史教育歷來最為人詬病之處,莫過於太注重人、事、時、地、物的精確度,逐步演化成以事件背誦為主,忽略事件發生的脈絡及理解。教育部的108新課綱,為了跳脫這種傳統弊病,特別強調自主行動、溝通互動、社會參與的核心素養,在高中歷史也加入了「探究與實作」的課程,希望學生們能夠主動發掘問題,進行研究,而不再是傳統的「背多分」。

在教育部「探究與實作」的課綱實施要點中表示:

本課程強調從具體案例中,透過相關歷史資料的閱讀、整理與分析,學習什麼是史料、歷史事實是如何建構的,以及歷史解釋是怎麼形成的,並探究歷史敘述中的觀點問題,及其所產生的爭議。最後,希望學生可以運用相關的歷史資料,規劃、執行合乎不同時代的歷史類作品創作與展演,或進行歷史類小論文的研究與撰寫(教育部,2018)。

由上可知,「歷史小論文」的撰寫,會是「探究與實作」中執行成果的一個重要項目,而實際上,最容易產生探究動機,莫過於與自身生活相關,個人家族或者居住地區的歷史生活。例如臺灣是個移民社會,追尋家中祖先來自何處,與當地社會有何連結?就是個容易入手,也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或是城市中著名的地標建築物,也可能隱藏著整個城市發展脈絡,或是族群來到此地中的象徵。從目前與一些高中歷史老師交流的經驗看來,確實有不少學校會以所在地的歷史做為「探究與實作」的主題(高雄中學、高師大附中歷史科教師,訪談,2021.10.27)。

這又會引發另一個問題,臺灣各地區的「地方學」,起步並不早,截至目前為止的研究成果也不多。1990年代以前,歷史學科是以中國史為主,臺灣史的能見度並不高,遑論是各地區的地方史。在1990年代的本土化、教改、社區營造趨勢下,地方歷史研究才開始起步,臺灣各地的社區大學紛紛成立,並配合臺灣史的崛起,以各地域為範圍,開始發展地方學。當時陸續成立的各縣市文化局,也助了地方學一臂之力,許多縣市文化局以地方學之名出版書籍、舉辦研討會,並與大學及民間團體合作,此為地方學發展的第一階段,社區大學雖為推動地方學的倡導者,但其缺乏專職研究人員,研究能力不足,實際出力者多是各地方縣市文化局(王御風,2011),直到2018年教育部推動USR及2019年行政院推行「地方創生」後,大學生力軍才紛紛進入社區後,研究能量稍有提升,但迄今未滿五年,「地方學」成績仍有待加強,許多縣市連自己的歷史脈絡都尚未釐清,更難給高中生充分的資訊。

再加上原本僅以教學為主的高中老師,如今搖身一變,與大學教授相同,必須指導學生做研究計畫,不論在時間或能力上,都力猶未逮(王韻玲,2021、

 

皮國立,2021)。如果又架構在原本地基就不穩的地方學上,可想見這個課程未來仍會引起許多討論。

其實108課綱許多項目源自於教育部從2007年(96學年度)開始的人文領域相關中綱計畫、人文社科相關領域先導型計畫,部份計畫又與強調在地、社區的「地方學」相結合,如人文社科相關領域先導型計畫中「現代公民核心能力養成計畫」的「公民素養陶塑計畫」(2011-2014年執行),就是強調108課綱所注重的「素養教育」,其中在社區經營成績突出的暨南大學,也成為執行USR計畫的要角。

教育部在行政院報告的USR計畫宗旨是:

引導大學以人為本,從在地需求出發,透過人文關懷與協助解決區域問題,善盡社會責任,期待大學在洞察、詮釋及參與真實問題過程中,整合相關知識、技術與資源,聚焦於區域或在地特色發展所需或未來願景,強化在地連結,吸引人才群聚,促進創新知識的運用與擴散,帶動地方成長動能(教育部,2019)。

雖然從此宗旨看來,與歷史教育並無太大直接關連,但USR其實是人文社科的總整計畫,基礎是高中時代就有的歷史、地理、公民等科目,延伸加入其他大學後的工程、資訊、海洋等理工學科統合而成,而計畫中所強調的「區域或在地特色」,就是1990年後,社區總體營造所強調的精神。社區總體營造中特別強調歷史文化,畢竟如果對於這個社區的人文歷史脈絡不了解,要怎麼能夠創新地方知識,帶動地方成長(曾旭正,2007),因此在地歷史探索教育,就是USR最基礎的底蘊。

USR跟「探究與實作」在執行上有很大差距,大學全校整合動員與高中老師單打獨鬥的能量固然是主要原因,但USR強調要「帶動地方成長」更是關鍵。USR為了讓地方成長,得走入地方,然而高中生的首要課題是如何上好大學,相較之下,「探究與實作」偏向了解問題,也不限定是在地議題,USR則面對地方,同時更需要解方,勢必得與地方大量接觸,在此脈絡下,USR遠比「探究與實作」更會藉助地方成為教學場域,這也是目前看到USR與「探究與實作」的差異。

但從長期趨勢看來,無論是USR或「探究與實作」,都與這30年來的社造及教學本土化有關。而社造與本土化的趨勢其實是全面的,不單單是教育部的所轄業務,文化部與各縣市政府同樣著墨甚深,只是各單位有如兄弟登山、各自努力,缺乏整合,甚為可惜。

 

以文化部為例,近年來文化部對於各地區的歷史建築、博物館,透過「再造歷史現場」、「地方文化館」等計畫,希望能夠加強地方歷史記憶。至於何謂「再造歷史現場」計畫,文化部的說明:

文化部為落實「厚植文化力,帶動文化參與」之核心理念,打破過去單點、單棟的、個案式的文化資產保存,提出以「再造歷史現場」為「重大公共建設投資計畫」,透過結合文化資產保存與地方空間治理,整合地方文史、文化科技,並跨域結合各部會發展計畫或各地方政府整體計畫,重新「連結與再現土地與人民的歷史記憶」、「深化社區營造,發揚生活『所在』的在地文化」、「以提升文化內涵來提振文化經濟」,建立從中央到地方的文化保存整體政策,落實文化保存於民眾生活(文化部,2021)。

由此可看到「再造歷史現場」是透過文化資產保存來重現歷史記憶。而各地縣市政府,近來也透過許多活動,試圖讓市民更為熟悉在地歷史,例如2020年,高雄就針對改制更名一百年,推出「高雄一百」的活動。這些都非常適合「探究與實作」或USR課程的操作。除此之外,文化部所屬各地的「地方文化館」直接對應歷史教育的場域,更有許多可運用的空間。

以下將以高雄市「再造歷史現場」的「見城計畫」、高雄市政府主辦的「高雄一百」,以及隸屬於文化部地方文化館的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來做為討論,看看這些歷史教育現場中,主辦單位與歷史教育單位互動的情形。

 

貳、再造歷史現場:見城計畫

 

2016年開始,文化部推出「再造歷史現場」計畫,將許多曾發生「歷史現場」的地點,透過整合式修復,打破以往都是單點式的文化資產保存,變成一個「面」的保存。從一開始的11案,到現在的51案,是臺灣最大規模的文化資產保存案(文化部,2021)。此計畫在高雄市共有2案,分別是左營鳳山舊城的「見城計畫」,以及哈瑪星、哨船頭的「興濱計畫」,兩者都是從計畫一開始就執行,而與教育單位合作較多是「見城計畫」。

「見城計畫」所要重現的歷史現場是左營鳳山縣舊城,其興建於1826年,位於今日高雄市左營區,為清代鳳山縣(管轄範圍約今日高雄市、屏東縣)的縣城所在地,也是臺灣第一個興建土城的地點,但隨著土城在林爽文事件中被林爽文的盟軍莊大田攻破,加上當時鳳山縣最繁榮地區是下埤頭街(今日高雄市鳳山區),於是縣城移至下埤頭街並興築城牆,相對於這個「新城」,原來在左營的鳳山縣城就是「舊城」。但下埤頭街地勢較為平坦,民變時新城更容易被民軍攻破,於是清廷決議在原來的左營舊城興建更為堅固的磚石城,並將縣城的行政功能移回舊城,但因舊城生活機能不全,導致原來在新城的縣府公務人員拒絕搬遷回舊城辦公,出現罕見的「一縣雙城」爭議,最終清廷只好同意將縣城行政功能再移回新城,使得新城後來被定名為「鳳山」(王御風,2012)。

也因為左營鳳山縣舊城所留下的磚石城多未使用,因此東門、南門、北門,以及北門至東門、南門間的大部份城牆都還存在,不僅是臺灣現存最早的石城,也是保留最完整的古城之一。高雄市因此提出計畫,希望能修復古城,讓民眾能目睹古城的樣貌,藉此更為熟悉清代臺灣歷史。高雄市政府所提出的見城計畫,共分五大子計畫,分別是:一、東門子計畫:重建臺灣第一石城;二、北門子計畫:縫合龜山串連蓮潭;三、西門子計畫:歷史堆疊城市考古;四、南門子計畫:舊城門戶重塑再造;五、城內子計畫:貫穿古今散步舊城(林尚瑛,2018)。

見城計畫從2016年開始執行後已有許多績效:一是做為左營舊城歷史入門館的「見城館」於2018年3月3日正式開館,該館以模型、AV、VR等高科技方式來介紹鳳山舊城歷史(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展示設計部,2018),也是目前各級學校進行歷史教育的主要場館。二是南門口公園的設置,此地原為海強幼稚園,搬遷後的破舊園區已改建為居民可散步的公園。三是護城河的通水,鳳山舊城原有的護城河,目前東門外一段尚存,在2020年11月重新通水,還原當年城牆與護城河的原貌。四是東門與北門的修復,目前正在積極進行中。

見城計畫最意外的收穫應是當地考古發現,因二戰後舊城內部多半成為眷村,計畫執行前因眷村改建,舊城內部幾已清空,因此市府邀請成大考古所進行考古,藉此確認舊城內部原貌,沒想到卻發現已拆毀的西門,以及二戰末期設立於西門附近的日軍「震洋特攻隊」舊址,目前計畫日後在此設置公園,供民眾參觀。而在考古過程中,引發許多民眾的興趣,市府進而推出「公眾考古」,與各級學校合作,讓學生了解考古的過程及知識(曹明正,2019),更進一步預計在舊城內縣前街舊址處設立考古坑,供民眾參觀,這將會臺灣少見結合歷史與考古的歷史教育現場。

而整體見城計畫中,與歷史教育最為相關是歷史論述的推廣。早在計畫執行前,就以「一縣雙城」故事為基調,強調位於左營及鳳山兩座鳳山縣城發展的《鳳山雙城記》(王御風,2012),成為高雄清代歷史論述的基調。計畫執行後,根據舊城歷史,結合在地的歌仔戲、豫劇團,動員數百人,以左營舊城為舞台,於2016、2018年兩度演出的「見城大戲」,吸引爆滿觀眾(柯宗緯,2018),則是以戲劇更加深論述,讓一般民眾對以往不熟悉的舊城歷史更為了解。

2021年在高雄鐵路地下化後,原來的鐵路線改為自行車步道為主的「綠園道」,其中一段即為當年鳳山新舊兩城間交通要道,市府也以「雙城古道」命名。而與左營舊城相關的新書、影片也每年上架,如描述舊城內眷村的《東萊新村的歷史與人》(李文環、周秀慧,2018)等書,其中講述日軍「震洋特攻隊」的《左營二戰秘史:震洋特攻隊駐臺始末》(郭吉清、廖德宗,2018)更在2019年臺北國際書展中獲獎。可見市府對於鳳山縣舊城論述的著力,這不僅對於清代高雄歷史更加釐清,也對歷史教育提供良好的養分。

但見城計畫執行後,並未受到太多大學USR計畫的關注,可能與地緣上,左營地區缺乏大學有關,計畫雖有與成功大學考古所的合作,但成大考古所為執行計畫單位,並非以教學為主。真正主要合作者仍是在地的左營地區各級學校,尤其是以當地的左營高中、海青工商最為密切,其中左營高中與108課綱關係較為密切,以下就左營高中做為介紹。

左營高中主要執行者為歷史科洪親慧老師,共有兩門與左營地區相關課程,分別是高一上的多元選修課程「有趣的田野誌—來去菜市場擺攤」,以及高二全學年的校定課程「左營好學—行動探索」。其中「有趣的田野誌—來去菜市場擺攤」是與見城計畫合作,授課教師除洪老師外,尚有鳳山社區大學的李橙安校長。本課程較具實驗性質,是以左營的西陵街為主要區域,由學生在課堂上學習田野調查及新聞寫作技巧後,由學生針對西陵街商店進行訪談,經過課堂討論後撰寫文章,學校並將這些文章編輯後集結成「西陵街雜誌」。除此之外,學生們也針對採集來的資料,分成歷史人文、民生用品、服裝、飲食四個主題,在校內及校外(左營清水戲院)策劃展覽,展示學生們的學習成果(高雄市立左營高級中學,2021)。

高二的校定課程「左營好學—行動探索」則是全年級的必修課程,由數學科、國文科、歷史科、地理科、公民科、家政科老師聯合授課,以左營為區域的跨領域課程,著重行動探索與感官學習,由各領域教師設計課程,讓學生採取自主行動進行相關實察與訪談,展現在地社區的關懷,著重於培養學生利用綠活圖、書寫、資訊等技能,表達所觀察到的現象,希望透過實作成果落實學生道德實踐、公民意識與問題解決的能力(高雄市立左營高級中學,2021)。

由上可知,左營高中的課程與左營在地的探索息息相關,且「左營好學—行動探索」為二年級校定課程,較「探究與實作」的影響力更為大,也可看到108新課綱實施後與地方的互動。而見城計畫與其合作的「有趣的田野誌—來去菜市場擺攤」可說是前導課程,也在見城計畫的支援下,更能夠協助高中老師進行當地的探索,可說是本計畫與教育的良好範例。

除了左營高中外,見城館以模型及動畫來演繹左營鳳山縣舊城歷史,也成為當地國中小鄉土教學的最佳地點,希望讓左營鳳山舊城故事成為這一代左營學生人人皆知的歷史知識。考古發掘的「公眾考古」也有許多學校的參與,甚至有遠自大寮國中來此參加。

而見城計畫本身也有主辦「環境教育」,希望能夠統整運用左營舊城及其周邊文史及自然資源,引入課程設計專業,研提符合再造歷史現場計畫之課程方案並執行,期待能帶領大眾了解左營舊城人文歷史與環境互動的脈絡,以促進民眾對於在地歷史文化與在地環境特殊性的連結,使左營舊城發揮環境教育推廣場域之價值。計畫執行至今,已發展出「走!探險舊城」、「左營舊城時空探險團」分別適合國小3-4年級、國小5-6年級的課程,並以內惟、福山、右昌、新興國小學生進行試教(環境友善種子有限公司,2021),此計畫也仍在進行中。

整體而言,見城計畫雖是以修復左營鳳山縣舊城為主,但對於歷史教育的推廣也不遺餘力,計畫本身不僅有適合教學的見城館,也舉辦了「公眾考古」、「環境教育」等歷史教育活動,更協助當地左營高中課程,讓108課綱可以在左營地區執行,本身也發展自己的「環境教育」,可說是善用歷史教育現場與教育單位互動的例證。

 

參、高雄一百:讓城市變成歷史教室

 

相較於見城計畫,高雄一百更具野心,高雄市政府希望藉由歷史的慶典,讓整個城市變成一個歷史教室,這在臺灣相當罕見,也可見高雄市政府對於歷史的重視。

1920年9月1日,臺灣實施地方制度改正,其中包含「行政區域調整」,由原來的十二廳轉變為五州二廳,五州中的「高雄州」,包含今日的高雄市與屏東縣(原包括澎湖廳,但1926年澎湖獨立設廳,成為五州三廳),與清代鳳山縣範圍大致相同,而高雄州的行政中心—高雄州廳設於「高雄街」。

這是「高雄」名稱首次出現,「高雄」原名「打狗」,此次是取其日文同音(TA-KAO)的京都右京區「高雄」而來(王御風,2021)。除了更名外,最大不同是將這個區域中的行政、經濟中心,由以往農業時代平原中心的「鳳山」,改成港邊的「高雄」,象徵高雄由以往的農業時代,轉變成以港灣、鐵路、工業為主的港灣都市。

2020年9月1日是「高雄」改制更名的一百年,為了紀念這個日子,高雄市政府將該年定名為「高雄一百」,雖然這一年經過了政黨輪替,但紀念活動並沒有改變,8月才上台的新政府,認為這是一個讓全體市民了解高雄歷史的機會,將紀念活動擴大舉行,延續到跨年,並有許多充滿歷史教育的活動。

高雄一百的活動,包含了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中「大高雄歷史常設展」、專屬商品的開發、「百年追尋:那些年戶籍謄本告訴我們的故事」、蒐集老照片的「餅乾盒行動」、相關書籍的出版,活動高潮則是將跨年活動取名為「跨百光年」,配合活動主場地愛河灣的燈光秀,設置在大樓播放老照片的「百年視窗」,以及選擇百則高雄歷年新聞短片所做的「老電視看高雄事」的展覽,希望透過一系列的活動,將高雄改制更名一百週年的歷史,深植市民心中。

整體的高雄一百活動,雖然也是歷史教育,但其對象是全體市民,而不是學生。例如隨著跨年燈光秀「跨百光年」共同展演的「百年視窗」老照片,是每晚在五福橋旁,將橋畔超高大樓變成大型螢幕播放,每一張照片,都有其時代意義,像是第一代高雄橋、1946年日人在光榮碼頭等待遣返日本、大統百貨大火等,高雄市副市長史哲更直言這「根本是一間歷史教室」。而第一代高雄橋的照片,更是市民看到此活動後,捐贈給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王榮祥,2020)。除此之外,「跨百光年」燈光秀的內容,也發想自高雄歷史,從原住民的萬山岩雕,一直到現代高雄歷史,其目的是希望市民看完後,對高雄歷史有更進一步認識。

在所有活動中,具有獎勵性質是「餅乾盒行動」與「百年追尋:那些年戶籍謄本告訴我們的故事」兩個活動。「餅乾盒行動」與「百年視窗」主題相同都是老照片,高史博每週在官方臉書發佈主題,由市民提供老照片參加,主辦單位根據貼出照片的順序及精彩度,酌予參與者獎品。「百年追尋:那些年戶籍謄本告訴我們的故事」則是鼓勵民眾到戶政事務所去辦理家中戶籍,並書寫家中故事,參加高史博的「高雄小故事」徵文比賽,最後共有58位投稿,其中高中生佔有31位,超過一半。主要參加者為高雄中學高一生(雄中佔24位),其原因是高雄中學歷史科老師鼓勵學生參加,而此徵文比賽分為第一級、第二級、第三級、未入選,入選前三級者均頒發獎狀、獎金,這也符合108課綱的升學條件,因此首屆108課綱的高一同學踴躍參加,最後也獲得不錯成績,全部入選前三級,更有3位同學獲得第一級殊榮。這可說是文化與教育合作的範例,如何運用108課
綱,讓原本歷史文化活動有更多人的參與(高史博研究部莊建華主任,訪談,2021.11.22)。

由上可知,高雄一百雖然也是一個以歷史教育為主軸的活動,但主辦的高雄市政府並沒有主動與歷史教育單位做結合,純粹是以市政活動來處理。而在活動中扮演最吃重角色是高史博,實際上,高雄市的歷史教育與高史博也應緊密相連,那麼在這新一波的歷史教育中,歷史博物館又會扮演怎樣的角色?

 

肆、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與歷史教育

 

高史博成立於1998年10月25日,雖已22年,但仍是迄今為止臺灣唯一的縣市級歷史博物館。2007年1月1日,與高雄市立電影館,同改屬於新成立的行政法人高雄文化專業機構,也是目前唯一屬於行政法人的歷史博物館(張守真,2018)。

既然身為歷史博物館,其典藏、研究、展示、教育自然就以高雄市在地的歷史為主。但有趣的是,儘管如此,高史博並沒有針對高雄整體歷史發展,提出一套完整的論述,也就是說,高史博對於高雄歷史的詮釋,只有「點」,而沒有「面」,這也很難達成「教育」的功能。

換言之,近年來的高史博展覽多以「特展」為主,也就是一檔檔主題不同的展覽,這些展覽雖然多半圍繞著高雄市的大小事,也經過精心設計,但缺乏高雄全貌的呈現。在目前在高史博展覽中,最有系統的展覽,應該屬於介紹原高雄縣區域的「展高雄」,該展覽始自高雄縣市合併的隔年(2011年),為讓原高雄市區居民了解高雄縣,因此每年以一至二檔,每檔一至兩個行政區的速度做展覽(王舒瑩,2018),截至今年(2021年)為止,原高雄縣27個行政區,已展出21個行政區。

實際上,目前在高史博內已有兩個「常設展」,一是因為高史博本身為舊高雄市政府所改建,1947年二二八事件爆發後,高雄市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在此地成立,1947年3月6日駐守壽山的要塞司令部鎮壓時,軍隊就於此地開槍掃射在內部開會的市參議員及民眾。也因此,不僅高史博本體建築為「不義遺址」,每年高雄市的二二八紀念活動也在高史博對面的二二八紀念公園舉辦,館內於2012年設置了「二二八○三○六特展」,介紹高雄二二八事件,尤其是3月6日在此的不幸事件。

另一個常設展是2018年開始,為了讓小朋友了解高雄歷史的「高小雄」,內容是以道具、服裝等器具,讓小朋友在互動中認識高雄歷史。這個展覽常吸引高雄市的小學及幼稚園來此戶外教學,這也是高史博各展覽中與「歷史教學」最為相關者(高史博展示部張曉旻主任,訪談,2021.11.4)。

「高小雄」的成功,加上2020年適逢高雄改制更名的一百年,高史博開始思考設立常設展「大高雄歷史常設展」,作為高史博對於高雄歷史的詮釋,經過為期一年的籌備,於2020年9月1日第一階段揭幕,2022年初第二階段全面啟用。

「大高雄歷史常設展」主要是建構2010年縣市合併後的大高雄歷史,臺灣各縣市對於其本身歷史,常缺乏系統性整理,2010年的縣市合併後,更是將傳統的高雄市與高雄縣歷史合而為一,需要有嶄新的高雄史。但2010年後,除了為教師甄試,高雄市教育局出版的《高雄文明史》系列叢書,並無全盤討論高雄史的書籍或展覽,身為高雄市歷史的主要館舍,常設展有其必要性。

「大高雄歷史常設展」分為實體與網路的展覽,實體的展覽是在高史博一樓,共分為四個展區:概論、水系、鐵道、港口,第一個展區概論是在2020年9月開幕,第二、三、四展區則於2022年1月啟用。第一個展區是敘述縣市合併後的大高雄歷史,運用10分鐘的沉浸式動畫影片,精簡且活潑的將大高雄歷史介紹給參觀者,也希望來訪者能夠透過這個影片,快速地對大高雄歷史有一個完整的印象(莊書豪、莊建華,2020)。

第二、三、四展場則分別運用水系、鐵道、港口三個主題來介紹高雄歷史,每一個展覽間,選擇一個最具影響高雄發展的主題來做介紹。流經高雄的河川,以及清代所興建的曹公圳,對於高雄的農業灌溉,乃至於日後的城市居民、工業用水均非常重要,以往則鮮少對其做全面性的討論,此次則是以「水系」做全面的討論。

1908年的「築港設驛」對高雄發展特別有意義,不僅開始興築現代化的高雄港,從基隆到高雄的縱貫鐵路也於此年通車,鐵路與高雄港奠定了近代高雄市的規模,此展覽也特別運用第三及第四展場分別以「鐵道」及「港口」來詮釋近代高雄如何發展。也希望透過這四個展場,能夠讓參觀者了解高雄由史前到近代的歷史發展軌跡。

除了實體展覽外,也由於高史博本身展覽空間不足,因此特別開闢可擴充的線上虛擬展場,做為「大高雄歷史常設展」的第五展場,在這個展場中,首先以歷史脈絡為主,打頭陣的第五展場就是以清代高雄為主脈絡的「鳳山雙城記」。而線上空間,有其擴充的方便性,日後則可順著日治、戰後的展間,完整介紹高雄歷史,也可擴充更多的主題,如移民、工業等,讓高雄歷史的介紹更為多元且完整(高史博展示部張曉旻主任,訪談,2021.11.4)。

除了常設展外,此次高史博的重新改版,還包括室內建築、網站及位於三樓的高雄研究文獻中心。高雄文獻研究中心設於2014年,其宗旨是向市民提供更多研究文獻及資源,除一般圖書區外,更設置「高雄研究書目區」,重點館藏也是高雄研究相關書籍,近幾年來,高史博更陸續收藏了「稇源商店暨洪家家族文書史料」、「高雄市長謝掙強相關文物」、「鳳山地政事務所日治時期留存文書」等史料,此次也透過數位化,在文獻中心放置電腦供民眾查閱使用,也期許這能成為高雄市民的歷史資料庫(莊書豪、莊建華,2020)。

雖然在常設展完成之前,高史博缺乏完整的高雄歷史詮釋,但畢竟是高雄市最主要的歷史博物館,仍與許多學校單位進行合作,每年除編列經費邀請偏鄉國小學童來館內參觀外,也在108課綱執行後,積極與鄰近國小合作,希望能夠成為學校鄉土教育的中心。

此規劃以博物館附近的光榮國小為合作對象,除了導覽光榮國小學生參觀常設展外,更由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中山大學與光榮國小的社會科老師合作,進行「鹽埕通」的活動,雙方先擬定鹽埕相關的題庫,由光榮國小三、四年級的家長及學生組隊進行搶答,希望能藉由活動的方式,建立鹽埕地區的文史資料,也讓該校學生對鹽埕歷史更為了解,在2020年試辦過一次,後因疫情關係,也導致此活動暫告中止(高史博公服部郝元圓主任,訪談,2021.11.4)。

雖然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會有許多學校帶學生至此進行歷史教學,但除了鄰近的光榮國小外,較常合作的就是中山大學的USR計畫,以及第一社區大學。兩者合作都從2018年開始,與第一社區大學始自共同在博物館內開設「地圖考古」課程,此課程共開設兩學期,第一學期的學員來自於第一社大所召募的學員,第二學期另一個合作單位中山大學也加入,成為一個少見的大學、社區大學跟博物館合作的課程,且大學與社區大學都承認學分(高雄市專業文化機構,2019,43)。本課程由學員們調查高史博所在的鹽埕區老建築物,並透過戶籍、史料,勾勒出建物的歷史脈絡,最後集結成《地圖考古X城市偵探:鹽埕身世》一書(地圖考古X城市偵探讀書會,2019),是成效頗佳的歷史教育課程,第一社區大學仍持續開課,只是調查地點遠離鹽埕後,上課地點就不在高史博。本學年原本雙方還要再合作「逍遙園研究會」,但因疫情關係,將延至下學期再開課。

 

中山大學則是自2018年合作迄今,中山大學的USR計畫「高雄學/城市是一座故事館」(108學年度)、「城市是一座共事館/鑲嵌於社會紋理的社區實踐」(109學年度),都與高史博進行合作(中山大學社會實踐與發展研究中心,2021)。不僅與第一社區大學進行三方合作,2020年12月開始也與同位於鹽埕的高雄瀚品飯店共同推出「歷史文旅」,結合中山大學的景點、高史博的博物館導覽及瀚品飯店的晚宴、住宿(中山大學社會實踐與發展研究中心,2020),也獲得許多好評。

但整體而言,中山大學與高史博的合作,著重在「社區博物館」的概念(中山大學社會實踐與發展研究中心,2021),因此在歷史教育的環節上,遠不如第一社區大學。但兩校透過合作,學生頻繁在此上課,不僅參觀館內展覽,也利用三樓的高雄研究文獻中心討論、查詢史料,這才是落實高史博的歷史教育功能。高史博的整體重建,將在2022年初完成,如能進一步與高雄市內高中的「探究與實作」課程合作,帶領學生參觀完整的常設展,並且運用高雄研究文獻中心,才可讓高史博的歷史教育功能更加發揮。

 

伍、結語:地方歷史教育與歷史現場的整合

 

近幾年來,教育部所執行的108課綱及USR計畫,其中一個重大改變就是教育場域,尤其是人文社科領域,原本僅在教室內授課的科目,現在均希望能夠「動手動腳找東西」,以社區為主軸的USR當然將教室往社區移動,強調「探究與實作」的108課綱,也給了戶外現場教學的空間。

教學現場的改變,對於歷史教育也會有深遠影響。以往重視課本的教學方式,也逐步產生異動,前往歷史現場,或是利用博物館空間進行,相信也會成為日後的教學主流方式之一。而這種教學現場的改變,在深層上也會改變教學內容,讓歷史教育更傾向在地的歷史。

隨著近年來對於文化資產的重視,文化部及縣市政府都對各地的歷史現場積極進行修復,加上文化部對於地方文物館的全力補助,使得各地方能夠進行歷史教學的歷史現場及博物館數量日益增加,甚至於許多重要紀念日,例如2020年的高雄更名改制百年、2021年的臺灣文化協會百年,各地都會舉辦相關紀念活動,這都提供許多可供歷史教學的現場。

 

但從本文以高雄市的例證看來,無論是文化部「再造歷史現場」的見城計畫、高雄市政府歡慶更名改制百年的「高雄一百」,或是原有地方文化館系統的高史博,雖然也有與左營高中、中山大學的合作,但整體看來,歷史現場或博物館的主辦單位(文化部及各地文化局),其實在推廣歷史教育時,其主要對象通常是當地市民或觀光客,反而很少是大學或是國高中,也甚少思考如何與教育部的計畫合作,平白流失最該推廣的對象。

對於教學現場的老師而言,教育部所執行的計畫,也是對他們的挑戰。尤其是在地歷史的研究成果不多,必須要花更多時間進行研究,這其實可透過歷史現場相關計畫或博物館獲得解決,以高史博為例,在常設展建置完成後,學生不僅可從常設展了解高雄市歷史,也能夠藉由三樓的高雄研究文獻中心查詢相關史料,更重要的是,高史博有專職的研究人員,可以協助老師地方歷史的專業,不僅能夠深度導覽常設展,更可解答學生的困惑。高史博與第一社區大學的合作,更是高史博的研究人員指導學生的範例,這樣的模式,對於博物館的館務推廣,以及教育部的歷史教育,可說是達到雙贏。

對於文化系統的文化局、博物館而言,辛辛苦苦修復古蹟,或是投下鉅資,設立一個博物館,甚至是舉辦具有歷史意義的地方活動,都希望能夠有更多人參與,也希望透過活動與展覽,讓參加者能夠獲得主辦單位想傳達的歷史教育內容,但在活動或展覽舉辦時,缺少最有動機的學生,相信也會讓最後的成果大打折扣,如何結合教育單位,帶領學生來到歷史教育現場,應是當務之急。

隨著108課綱及USR計畫的逐步推廣,在地歷史的重要性也會日益增加,能夠讓學生更了解歷史發展的歷史教育現場,不論是受到保存的文化資產或是博物館,可預期會扮演更重要角色。只是目前歷史教育現場的主管單位多為文化主管機關(文化部或文化局),與教育主管機關間仍無太密切的合作,兩方應展開合作,找出模式,讓歷史教育的資源能夠統整,不僅有利於雙方,也能夠讓臺灣的歷史教育邁入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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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王御風

國立高雄科技大學博雅教育中心副教授

通訊作者:王御風,E-mail: [email protected]

DOI: 10.6618/HSSRP.202112_15(4).1

本文載於《屏科大人文社會科學研究 教育類》15:4(2021年12月),頁1-18。